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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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教授，我們先走了。”
“嗯。”
倪教授特意等到晚上十一點才從研究院下班，他拿著文件，巡視般在幾個試驗室檢查設備，確定整個研究院的人都走了之後，他才轉回自己的試驗室，在數控屏上劈裏啪啦輸入幾下，監控器上的其中一個畫面框就突然定格了。
他扶了扶眼鏡，掩上門，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來到科研院最後方的庫倉室，解開密碼鎖，他沒有開燈，只用一根手電照著走了進去。
手電光在黑暗的地下庫倉掃射，到處都是反著冰冷金屬銀光的電械機器。
最終，手電光打在墻壁角落一排豎立的鋁合倉上，倪教授頓了頓，朝那個方向走去。
按開最左邊一個鋁合倉，艙門緩緩升起，露出一張齊肩短發的柔和面龐。
看到那張臉，倪教授一驚，手電筒險些掉落地上。
怎麽回事！
他立刻移步，將旁邊的幾個鋁合倉都一一打開，除了第一個，裏面全是空的。
“怎麽會這樣？”
倪教授驚疑地看著一排空倉，心底突然升起一個可怕的猜測。
——華鼎與合作方交貨那天，陰差陽錯把他藏在這裏的秘密給當作樣品機器人送到了競拍者手裏。
糟了！
倪教授第一個念頭就是糟了！
他真想破口罵粗，立馬急急轉身朝外面走去，沒走幾步，又突然頓住，轉身回來，皺眉盯著鋁合倉裏的那個樣品機器人，動手將它擡了出來，拿到研究院外的停車庫放進了後備箱。
他必須立刻處理掉這個被拿錯的樣品，才能保護他的秘密不被發現。
第二天，倪教授一切如常地來到科研院工作。
“小李，之前拍下我們YH研究計劃樣品機器人的合作公司，你有他們的資料嗎？”
“我這兒沒有，不過沈組長那兒有，倪教授，您要的話我去幫您調一份來？”助手小李雖然奇怪一向只沈迷研究不問外事的倪教授怎麽突然問起合作公司，但他的話想來自有作用，小李還是恭敬回道。
“嗯，去拿一份過來我看看。”倪教授漫不經心道。
幾分鐘後，倪教授打開資料案，在掃到星雲公司代表人那一行時，眉頭深深夾成了一個川字，他抓了抓頭發，起身便往外走。
來到研究院外的一片露天空地，這裏是專門供科研人員吸煙透氣的一個場所。
倪教授走到四下無人的角落，撥通了星雲公司的聯系電話。
“你好，我找下你們公司的負責人埃倫先生，我想跟他見個面。”倪教授急躁地道。
“不好意思，埃倫先生昨天就已經回美國了，您要見他的話，只能預約下次了。”
倪晚這一覺睡得很沈，夢到了很多從前的事。
在她六歲記事起就是跟著媽媽一起生活的，但對爸爸還是隱約有點印象。
他工作很忙，倪晚很少見到他。只有個畫面讓她記憶很深，小時候她喜歡洋娃娃，生日時爸爸卻送了個機器人給她，還說是他親自做的。倪晚拿著那個難看的機器人哇哇大哭，一點兒也不喜歡。
媽媽很生氣，罵爸爸整天就知道研究機器人，讓他跟機器人過日子去吧。
後來，他們就離婚了。
從此，倪晚就跟著媽媽生活，再也沒見過她那個工作狂爸爸。
倪晚的媽媽是個中學教師，她博學知性又獨立，硬是一個人將女兒帶大了。
不過倪晚知道，偶爾夜深人靜的時候，媽媽也會坐在床前漠然垂淚，很短暫的兩滴淚，再起身，媽媽又是那個優雅從容的鞏老師。
自從不小心見到媽媽獨自垂淚後，倪晚就變得非常懂事乖巧，因為她不想再讓媽媽傷心。
媽媽對她的要求很嚴格，讓她學很多她並不感興趣的東西，有時候她覺得媽媽的愛和管控太讓她窒息了，喘不過氣來。
直到她考上北城大學，離開宜城來到首都北城，才終於覺得透了口氣。
就在大學裏，倪晚喜歡上了比她大兩級的學長孟康輝。
孟康輝是學生會主席，他們倆是在學生會認識的，他很優秀，每年都拿獎學金，人也長得好看，對她也好，倪晚很喜歡他。
談不上誰追誰，兩人順其自然就在一起了。
可是，在孟康輝大學畢業時，卻選擇了出國深造跟她分手。
倪晚風平浪靜的一生裏第一次遭遇這樣的悲傷，她想挽留孟康輝，可是她看著孟康輝堅決的表情，知道自己留不住他的野心。
倪晚失魂落魄走在街上，被迎面馳來的一輛汽車撞飛……
“啊！！”
倪晚驚呼一聲坐起來，看著面前有些陌生的環境，一時恍然，感覺自己後背冷汗沁了出來，竟有種劫後餘生的虛脫感。
“你‘睡’了九個小時。”旁邊響起宋岑冷靜而清洌的聲音。
倪晚怔怔轉頭，看向他，還有點沒從夢裏的情景回過神來。
宋岑喝完最後一口牛奶，然後在記錄屏上寫下一句：[機器人會自動休眠，初次時間記錄，9個小時。]
“你……”倪晚平靜了下心情，問道：“你什麽時候坐在這裏的？”
“一個小時前。”
倪晚淺眉一蹙，“你在這裏看我睡覺看了一個小時？”
宋岑不緊不慢關上雲端記錄屏，道：“你是我買來做生活管家的，怎麽能比我這個主人還醒得晚？”
“你買下我？！”倪晚幾乎要跳起來，“我是你買來的？？？你在哪裏買的我？？你到底是什麽人？你究竟有什麽目的？”
宋岑挑眉，“看來你對我也很好奇。”笑了笑，旋即又皺眉，“不過我剛剛已經給你把系統啟動了，主人模式也生效了，你大腦裏應該已經有我的資料了才對啊。”
“怎麽回事？”宋岑還在那裏研究。
倪晚卻被他的話驚到了。
系統？
她身上有個系統？
難道她除了重生還附帶了一個金手指？
倪晚盯著宋岑陷入思索，突然驚訝地發現自己腦子裏竟自動出現了關於宋岑的資料。
宋岑：男，28歲；未婚；中國；海德堡大學博士研究生；奧勒集團創始人宋盛獨子，曾獲得過XX設計大獎，創立星雲科技公司，十八歲時……
後面就是一串關於他留學經歷的履歷。
倪晚震驚地閉了閉眼，眼前什麽異樣都沒有，可那些資料仿佛就憑空出現在她眼前一樣迅速讀進她腦子裏。
“這是怎麽回事……”倪晚喃喃地不可思議道。
她站起來，看向其他地方。
視線落到任何物品，電視、沙發、地毯、燈具，每一樣東西落到她眼中，都會自動出現那件物品的數據資料。
型號，品牌，價格，生產廠家，原材料，原產地，成分，批號，等等。
一行一行，無一漏項。
她覺得自己的眼睛就跟一雙X光掃描儀似的，看到的東西，立馬就會有個無形的信息庫告訴她一切。
這太神奇了！！
倪晚顰眉，低頭按著太陽穴，一時間接受這麽多不是她腦子裏的東西讓她受到巨大神經沖擊，整個人感到一陣眩暈。
“你怎麽了？”宋岑奇怪地看著她。
倪晚克制著勻了口氣，擡頭看向宋岑，神情茫惑地問道：“你還是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我為什麽是你買來的？”
“我想我得到了一個有趣的觀察，你擁有自己獨立的性格，是因為你的研發人給你寫入了原始碼？”
倪晚無法接受地往後退：“這太荒誕了！我究竟在一個什麽樣的世界？”
宋岑如有同感點頭：“我也很好奇，在你的腦子裏，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世界？”
“請你告訴我！”倪晚迫切道。
宋岑揚眉，從餐臺上的筆記本電腦裏擡頭，對她解釋道，“你是我花九千萬從華鼎那兒買來的研究品，其實我並不太需要你做什麽生活管家，只需要把你的YH系統展示給我看就行了，我對你身上這套系統更感興趣。”
“這是合法的？”買賣人口，是合法的？在這個十年後的世界？
倪晚的世界觀念受到了狠狠沖擊和顛覆。
“當然合法，我們簽了合同。”這機器人的語言邏輯系統讓宋岑感到說不出來的古怪。
“呵，我竟然值九千萬？”
宋岑聳肩：“沒辦法，拍賣會，價高者得。”
“憑什麽是由華鼎是來賣我？”
“因為華鼎制造了你，你是他們的產物，他們當然有權利將你拍賣。”
“……華鼎？”倪晚剛念完這個名字，關於華鼎的資料就出現在腦中。
華鼎科研院，成立於1989年，主要研究是電子工程技術和智能科技研發與生物基因工程等，擁有全球多項技術專利，其很多研究項目和在院科學家在資料上都顯示保密級別狀態。
倪晚好像明白了什麽，表情充滿絕望又希冀地問：“所以，是華鼎用科技讓我再生，而你，又從他們手裏買下了我，用來做研究？所以，我從頭到尾就只是一個實驗品，被你們用來研究的對象？”
宋岑的眼皮倏然一跳，那種奇怪的感覺又來了。
就像昨晚在火車站時，他遠遠望著它孤伶無助抱著雙膝坐在長椅上時，那種奇怪的感覺。
恍惚間讓他覺得自己看到的就是一個迷路的少女。
它的言語行為，神情思維，都太像一個真實的人類了，像到宋岑無法用‘它’來形容她。
此時此刻，她臉上和眼睛裏，那種仿徨無助又驚懼的表情是那麽真切，真切到宋岑幾欲產生錯覺。
“雖然這麽說很冷漠，但你可以這麽理解。”宋岑道。
他為自己剛才那一瞬間錯覺感到好笑，竟被機器人的模擬人類行為所迷惑。
“是嗎……”倪晚無力地跌到沙發上，苦澀的低笑一聲。
[機器人有自主情緒，初步追究與性格原始碼有關。]宋岑看了她一眼，面帶疑義地在記錄屏上寫道。
“我有一個請求。”良久過後，倪晚輕輕啟唇，對宋岑囈聲道：“希望你能幫我。”
手中的觸控筆在記錄屏上頓了兩秒，宋岑擡眸看向倪晚。
那雙淺褐色眸子裏充滿了探究，“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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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扶了扶眼鏡，掩上門，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來到科研院最後方的庫倉室，解開密碼鎖，他沒有開燈，只用一根手電照著走了進去。
手電光在黑暗的地下庫倉掃射，到處都是反著冰冷金屬銀光的電械機器。
最終，手電光打在墻壁角落一排豎立的鋁合倉上，倪教授頓了頓，朝那個方向走去。
按開最左邊一個鋁合倉，艙門緩緩升起，露出一張齊肩短發的柔和面龐。
看到那張臉，倪教授一驚，手電筒險些掉落地上。
怎麽回事！
他立刻移步，將旁邊的幾個鋁合倉都一一打開，除了第一個，裏面全是空的。
“怎麽會這樣？”
倪教授驚疑地看著一排空倉，心底突然升起一個可怕的猜測。
——華鼎與合作方交貨那天，陰差陽錯把他藏在這裏的秘密給當作樣品機器人送到了競拍者手裏。
糟了！
倪教授第一個念頭就是糟了！
他真想破口罵粗，立馬急急轉身朝外面走去，沒走幾步，又突然頓住，轉身回來，皺眉盯著鋁合倉裏的那個樣品機器人，動手將它擡了出來，拿到研究院外的停車庫放進了後備箱。
他必須立刻處理掉這個被拿錯的樣品，才能保護他的秘密不被發現。
第二天，倪教授一切如常地來到科研院工作。
“小李，之前拍下我們YH研究計劃樣品機器人的合作公司，你有他們的資料嗎？”
“我這兒沒有，不過沈組長那兒有，倪教授，您要的話我去幫您調一份來？”助手小李雖然奇怪一向只沈迷研究不問外事的倪教授怎麽突然問起合作公司，但他的話想來自有作用，小李還是恭敬回道。
“嗯，去拿一份過來我看看。”倪教授漫不經心道。
幾分鐘後，倪教授打開資料案，在掃到星雲公司代表人那一行時，眉頭深深夾成了一個川字，他抓了抓頭發，起身便往外走。
來到研究院外的一片露天空地，這裏是專門供科研人員吸煙透氣的一個場所。
倪教授走到四下無人的角落，撥通了星雲公司的聯系電話。
“你好，我找下你們公司的負責人埃倫先生，我想跟他見個面。”倪教授急躁地道。
“不好意思，埃倫先生昨天就已經回美國了，您要見他的話，只能預約下次了。”
倪晚這一覺睡得很沈，夢到了很多從前的事。
在她六歲記事起就是跟著媽媽一起生活的，但對爸爸還是隱約有點印象。
他工作很忙，倪晚很少見到他。只有個畫面讓她記憶很深，小時候她喜歡洋娃娃，生日時爸爸卻送了個機器人給她，還說是他親自做的。倪晚拿著那個難看的機器人哇哇大哭，一點兒也不喜歡。
媽媽很生氣，罵爸爸整天就知道研究機器人，讓他跟機器人過日子去吧。
後來，他們就離婚了。
從此，倪晚就跟著媽媽生活，再也沒見過她那個工作狂爸爸。
倪晚的媽媽是個中學教師，她博學知性又獨立，硬是一個人將女兒帶大了。
不過倪晚知道，偶爾夜深人靜的時候，媽媽也會坐在床前漠然垂淚，很短暫的兩滴淚，再起身，媽媽又是那個優雅從容的鞏老師。
自從不小心見到媽媽獨自垂淚後，倪晚就變得非常懂事乖巧，因為她不想再讓媽媽傷心。
媽媽對她的要求很嚴格，讓她學很多她並不感興趣的東西，有時候她覺得媽媽的愛和管控太讓她窒息了，喘不過氣來。
直到她考上北城大學，離開宜城來到首都北城，才終於覺得透了口氣。
就在大學裏，倪晚喜歡上了比她大兩級的學長孟康輝。
孟康輝是學生會主席，他們倆是在學生會認識的，他很優秀，每年都拿獎學金，人也長得好看，對她也好，倪晚很喜歡他。
談不上誰追誰，兩人順其自然就在一起了。
可是，在孟康輝大學畢業時，卻選擇了出國深造跟她分手。
倪晚風平浪靜的一生裏第一次遭遇這樣的悲傷，她想挽留孟康輝，可是她看著孟康輝堅決的表情，知道自己留不住他的野心。
倪晚失魂落魄走在街上，被迎面馳來的一輛汽車撞飛……
“啊！！”
倪晚驚呼一聲坐起來，看著面前有些陌生的環境，一時恍然，感覺自己後背冷汗沁了出來，竟有種劫後餘生的虛脫感。
“你‘睡’了九個小時。”旁邊響起宋岑冷靜而清洌的聲音。
倪晚怔怔轉頭，看向他，還有點沒從夢裏的情景回過神來。
宋岑喝完最後一口牛奶，然後在記錄屏上寫下一句：[機器人會自動休眠，初次時間記錄，9個小時。]
“你……”倪晚平靜了下心情，問道：“你什麽時候坐在這裏的？”
“一個小時前。”
倪晚淺眉一蹙，“你在這裏看我睡覺看了一個小時？”
宋岑不緊不慢關上雲端記錄屏，道：“你是我買來做生活管家的，怎麽能比我這個主人還醒得晚？”
“你買下我？！”倪晚幾乎要跳起來，“我是你買來的？？？你在哪裏買的我？？你到底是什麽人？你究竟有什麽目的？”
宋岑挑眉，“看來你對我也很好奇。”笑了笑，旋即又皺眉，“不過我剛剛已經給你把系統啟動了，主人模式也生效了，你大腦裏應該已經有我的資料了才對啊。”
“怎麽回事？”宋岑還在那裏研究。
倪晚卻被他的話驚到了。
系統？
她身上有個系統？
難道她除了重生還附帶了一個金手指？
倪晚盯著宋岑陷入思索，突然驚訝地發現自己腦子裏竟自動出現了關於宋岑的資料。
宋岑：男，28歲；未婚；中國；海德堡大學博士研究生；奧勒集團創始人宋盛獨子，曾獲得過XX設計大獎，創立星雲科技公司，十八歲時……
後面就是一串關於他留學經歷的履歷。
倪晚震驚地閉了閉眼，眼前什麽異樣都沒有，可那些資料仿佛就憑空出現在她眼前一樣迅速讀進她腦子裏。
“這是怎麽回事……”倪晚喃喃地不可思議道。
她站起來，看向其他地方。
視線落到任何物品，電視、沙發、地毯、燈具，每一樣東西落到她眼中，都會自動出現那件物品的數據資料。
型號，品牌，價格，生產廠家，原材料，原產地，成分，批號，等等。
一行一行，無一漏項。
她覺得自己的眼睛就跟一雙X光掃描儀似的，看到的東西，立馬就會有個無形的信息庫告訴她一切。
這太神奇了！！
倪晚顰眉，低頭按著太陽穴，一時間接受這麽多不是她腦子裏的東西讓她受到巨大神經沖擊，整個人感到一陣眩暈。
“你怎麽了？”宋岑奇怪地看著她。
倪晚克制著勻了口氣，擡頭看向宋岑，神情茫惑地問道：“你還是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我為什麽是你買來的？”
“我想我得到了一個有趣的觀察，你擁有自己獨立的性格，是因為你的研發人給你寫入了原始碼？”
倪晚無法接受地往後退：“這太荒誕了！我究竟在一個什麽樣的世界？”
宋岑如有同感點頭：“我也很好奇，在你的腦子裏，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世界？”
“請你告訴我！”倪晚迫切道。
宋岑揚眉，從餐臺上的筆記本電腦裏擡頭，對她解釋道，“你是我花九千萬從華鼎那兒買來的研究品，其實我並不太需要你做什麽生活管家，只需要把你的YH系統展示給我看就行了，我對你身上這套系統更感興趣。”
“這是合法的？”買賣人口，是合法的？在這個十年後的世界？
倪晚的世界觀念受到了狠狠沖擊和顛覆。
“當然合法，我們簽了合同。”這機器人的語言邏輯系統讓宋岑感到說不出來的古怪。
“呵，我竟然值九千萬？”
宋岑聳肩：“沒辦法，拍賣會，價高者得。”
“憑什麽是由華鼎是來賣我？”
“因為華鼎制造了你，你是他們的產物，他們當然有權利將你拍賣。”
“……華鼎？”倪晚剛念完這個名字，關於華鼎的資料就出現在腦中。
華鼎科研院，成立於1989年，主要研究是電子工程技術和智能科技研發與生物基因工程等，擁有全球多項技術專利，其很多研究項目和在院科學家在資料上都顯示保密級別狀態。
倪晚好像明白了什麽，表情充滿絕望又希冀地問：“所以，是華鼎用科技讓我再生，而你，又從他們手裏買下了我，用來做研究？所以，我從頭到尾就只是一個實驗品，被你們用來研究的對象？”
宋岑的眼皮倏然一跳，那種奇怪的感覺又來了。
就像昨晚在火車站時，他遠遠望著它孤伶無助抱著雙膝坐在長椅上時，那種奇怪的感覺。
恍惚間讓他覺得自己看到的就是一個迷路的少女。
它的言語行為，神情思維，都太像一個真實的人類了，像到宋岑無法用‘它’來形容她。
此時此刻，她臉上和眼睛裏，那種仿徨無助又驚懼的表情是那麽真切，真切到宋岑幾欲產生錯覺。
“雖然這麽說很冷漠，但你可以這麽理解。”宋岑道。
他為自己剛才那一瞬間錯覺感到好笑，竟被機器人的模擬人類行為所迷惑。
“是嗎……”倪晚無力地跌到沙發上，苦澀的低笑一聲。
[機器人有自主情緒，初步追究與性格原始碼有關。]宋岑看了她一眼，面帶疑義地在記錄屏上寫道。
“我有一個請求。”良久過後，倪晚輕輕啟唇，對宋岑囈聲道：“希望你能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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